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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青丝暮成雪

【拉普兰德】日落

拉普兰德中心向

【防雷声明】本文为拉普兰德中心,隐约提到的cp是快递(所以才打了tag),作者不嗑拉普兰德的任何cp,介意者请谨慎阅读,谢谢合作。









拉普兰德坐在我面前安静地写字,神色如常。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了。太阳正在退场。


拉普兰德现在是我的助理。她担任助理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我也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肩并肩从拉普兰德视线里经过的时候我就站在她旁边。我说不出她脸上是什么神色,不能说泰然自若,也不能说精彩绝伦,总之是有点落寞又有点意料之中的意思。




为了与干员们有更多交流,我会定期委任新助理,不巧的是她前一位助理干员在那段时间内出外勤太多急需休息,需要我临时选择一位干员担任新助理。我出于好奇选择了这位在战场上狂傲不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鲁珀小姐。


情况和我想象中有那么一点出入,但我也猜到了。拉普兰德小姐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许多干员想象中那样可怕,甚至可以说她是彬彬有礼的淑女。她的战斗能力不俗,处理文书工作同样完美无缺——她的观察力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敏锐。


所以有一就有二,拉普兰德就成为了我办公室的常客。


凯尔希抽空和我交流了一下拉普兰德的病情。果不其然,她的情况极其不容乐观。病情不是罗德岛最重的,但是她对待矿石病放任自流的态度正在将她送上绝路。除此之外,不断有人告诉我,和她接触时要小心,她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危险吗?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拉普兰德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病情,但她并不在意,而且她显然并非破罐子破摔。一个持有这种心态的病人,旁人说什么也没用。我只会尽我所能做我能做到的事。


拉普兰德常和我提起一个名字——德克萨斯。从这个名字出发,她为我勾勒出了她和德克萨斯疯狂的过往,和叙拉古的大致模样,让我颇为震撼。除此之外,她似乎很想让那位名叫德克萨斯的小姐变回从前的样子,因此她始终在找寻,从叙拉古到龙门。


在德克萨斯来到罗德岛之前,我觉得我应该支持拉普兰德。


和企鹅物流确立了合作关系之后,最先来到罗德岛的企鹅物流成员就是德克萨斯和能天使。我委任德克萨斯小姐短暂地担任我的助理观察她的想法。德克萨斯稳重、不苟言笑且细心,在处理文书工作时的靠谱程度和拉普兰德如出一辙,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完全改变了从前的想法。


德克萨斯在逃离。


她已经极力挣扎着逃出了过去的阴影。她并不避讳谈起过往,但她抗拒再回到从前的生活方式里。


并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德克萨斯全日驻舰、同出外勤,拉普兰德好像并不急于达成自己的目标。她甚至非常有礼貌地和德克萨斯打招呼,好像她们是刚认识的同事一样。


我没能明白拉普兰德的行为,她究竟是真不在意呢,还是放长线钓大鱼?但我的工作不轻松,我匀不出多余精力来关注这件事。


于是我那时认为,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强迫他人再次踏进已经逃出的泥淖,但我没说。


以及——我们还应该注意到和德克萨斯一起来到罗德岛的能天使干员。我暂时还没有与这位萨科塔小姐深入交流过,但是打过的几次交道中,我能感受到她心里非常纯粹的快乐和肆意,和德克萨斯的性格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她们离奇地成为了黄金搭档,后来驻舰的企鹅物流成员也向我提起过这一点。


拉普兰德对此是什么想法呢?在我们目睹了德克萨斯和能天使一起有说有笑路过的场景之后我一直很想问问她,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会看起来比较正常。


我能做到的事一下子狭隘了。面对她和德克萨斯,我没有任何立场支持任何人。




傍晚的时候,拉普兰德问我要不要去甲板上散散步。


近来天气晴朗,无风,傍晚格外安静。甲板上难得没有其他干员来。


拉普兰德的脸沐浴在夕阳橙红的怀抱中。在这张脸上的表情看似丰富,其实并不复杂。她的情绪就种类来说可能少得跟凯尔希不相上下。多数时候她总是笑着,我不知道这是否已经成为了她的生活习惯或是方式。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甚至都很少改变。


不得不说,令人担忧。


“医生们都说让我不要再这样战斗了,”她平静地凝视着下落的并不刺眼的日光,“但我想不出如我这样的人还能用别的什么方式活着。”


她平时的音调是很高的,所以才会显得她一直在用激烈的态度活着。此时此刻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语调,但是我已经练出了只听内容不关注她语气的本领。


我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了话头:“德克萨斯现在过得很好,我其实不必对她步步紧逼。我知道她和她的新朋友们都不是很想见到我,但是同在罗德岛我们都没有别的办法。博士,你在排兵布阵时会考虑干员之间的私人恩怨吗?”


考虑还是考虑的,但是战局面前我显然以战为先。干员们自己也应当注意区分公私。我给出了一个十分中立的回答。


“或许对她来说,我已经不算是一件私事了。”


我倏地明白了拉普兰德为什么会呈现这样自相矛盾的言行。她的渴望与她的心境是相互独立的。她实在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她随时可能因为矿石病而死,但她比其他病重的干员少了一个重要的部分——羁绊。


只有拉普兰德依然活在过去。在她心目中,没有人牵挂她,没有人能阻止矿石病对她的侵蚀,也没有人还在乎她活着的证明。她在这片大地上生死无谓。


所以她追求,但从不强求。


我不能插手她与德克萨斯的恩怨,我不能插手德克萨斯对生活的选择,我不能主动改变任何事,但我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哪怕是我要求她这么做,尽管她可能不需要。


“我的确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但请你转告她,命是自己的,别做什么傻事。还有,别提到我的名字。”德克萨斯曾经这么拜托过我。


“命是自己的别做傻事……哈哈……是她说的吧。谢谢关心。不过博士,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拉普兰德直直地转过头看着我。


我希望每一个干员平平安安地看到矿石病被治愈的那一天。


“那就借你吉言了博士。”


夕阳终于隐没于地平线之下。





凯尔希难得休息,于是我邀请她来我的办公室喝杯茶。


“‘拉普兰德干员最近接受治疗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医疗部很多干员都这么跟我说。”凯尔希的语气里有一丝几不能察的……欣慰。


是吗?那不是挺好。


“你最近越来越适应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了,这对罗德岛是极为有利的。干员们的状态对罗德岛的影响至关重要,要让他们保持良好状态确实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不过你已经证明你的确可以胜任。”


好吧,凯尔希永远也不会主动夸我,我就当她是在表扬我吧。


拉普兰德信任我,但她并不将我当作她无助时候的一个依靠。她十分强大,但她相当脆弱。


我能做到的事一直很有限,但一直都很多。我十分希望,干员们也能意识到这一点。


最近起风了,日落时风好像尤其大,可是太阳在彻底消失以前依然明亮又温暖,谁也夺不走它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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